瘟疫下的帝国富商和抗疫国士

作者:吃瓜的万小刀

来源:万小刀(ID:wanxiaodao1)

点个在看当下疫情严峻复杂,各地启动应急措施。众志成城,共克时艰。

历史总在重演,破晓总在前方。

百年前,爆发于动荡年间的瘟疫,记载了一些政局和抗疫往事,供时人明志鉴今。

年(咸丰五年),中国云南发生大型鼠疫。当时昆明的人口有数万人,半数死亡。田地荒芜,耕种无人。

同年,广东中山市的一个富庶家庭,诞生了一名男婴,取名刘学询。

年,24岁的刘学询,中了举人,7年后又考中进士,作为候补官员待业上任。结果数年无果,刘学询无奈下海经商,包办了“闱姓”彩票。这是一种以猜科举考试中榜者名字的博彩业,清末盛行于两广地区。

年,39岁的刘学询早已将进士的美誉抛诸脑后,通过博彩业大获其益,富可敌国,黑、白、红三道通吃。平日里,刘学询喜欢结交江湖名士,和同为香山人氏的孙中山尤为亲密。

刘学询和孙中山

期间,中国内外战争接连不断,引发大规模人口流窜,瘟疫断断续续地在全国大面积蔓延。经过近30年的蛰伏,于年在广东爆发。

阳春3月,广州王姓将军府内,一位女眷的大腿根长了个核,高烧不退,脉博跳动频繁,身上起了很多瘀斑。西洋医生看过后确诊为鼠疫,这是广州第一个被记载的鼠疫病例。

幸运的是,这名女子居然活下来了。不幸的是,鼠疫已在广州西关一带蔓延。其实早在两年前,广州已出现鼠疫流行的迹象,但致命程度较轻,传染规模不大,并未引起重视。

这次的西关鼠疫,城西医生照例在毫无防护措施下出诊,结果被感染,一夜之间夺去生命。连办丧事的亲人,也相继感染而亡。衙门的人来了解情况,也不能幸免,多名兵役和一名官员相继毙命。

医生不敢上门,衙门也忌惮不已,鼠疫的传播更加猖獗。人烟密集的西关遍地都是病人,一条小小的居民巷,本来住家不多,一下子死了几十号人。传播速度之快,令人不寒而栗。

鼠疫在肆虐,街市冷清,满城凄凉,只有棺材铺生意最好,2个月售出6万件。而旁边的药店却少人光顾,因为鼠疫夺命速度太快,人们还来不及求医问诊,就暴毙归西了。满城无助的百姓只得在恐怖瘟疫里苦苦煎熬。

而当年正逢慈禧60大寿,各地忙于筹办礼品,给老佛爷进贡祝寿。广州官府担心此刻上报疫情会扫了慈禧的兴致,不利仕途。更何况云南的鼠疫都闹了几十年,也没见朝廷怎么着急,再加上战乱不断,军机大事朝廷都有些操心不过来。

一番权衡后,广州地方官府决定自行治疫。先命令军队暂停操练,安排兵丁多扫几遍大街,在公共场所点香去秽气。采取一些隔离措施,禁止疫区的人擅自流动。

但疫情汹汹,这些措施于事无补。

眼见官府指望不上,市民只好把希望寄托于鬼神。一边安抚小鬼,请来和尚道士讲经做法,超度亡魂。一边敬供神灵,抬着洪圣大王和各路神像上街巡游。

可是,鼠疫不仅没给神佛一点面子,还因人群大面积流动,加速了传播速度,不停有人被传染,十室九丧,几乎家家都在办丧事。甚至,一些还没断气的病人被抬到西门外的护城河畔,凄风苦雨,生死无处,不忍目睹!

在满城的绝望和恐慌中,也有一些仁人志士站出来慰籍民心。

40岁的刘学询受孙中山的思想影响,忧虑时局,同情百姓疾苦,出资在黄沙设立了养病施医所,为一些无家可归的重症染疫者提供栖身之地,不至于横尸街头,无人收殓。

还联合当地的士绅富商,在西门外盖起一处平房,为病者提供药物食物,请来医生诊治,称之为“医院”(医院前身)。

官府在公共医疗上毫无作为,治病救人就全靠民间行医者了。彼时西医并未普及,盛行的是中医郎中。

当时的伤寒派医家谭星缘、黎庇留、易巨荪组成临时救护队,攻研疫情。中医的优点是历代有丰富的经验,他们很快就在古典医著《金匮要略》中找到希望,认为鼠疫的表现与书中说的“阴阳毒”有相似之处,于是采用书中“升麻鳖甲汤”的方子,制成汤散,大面积分发给患者,救活了很多病人。

名医梁龙章则自创了“易数运气方论”,在各善堂行医,也使不少人绝处逢生。还有温病派医家李朝栋取法江南杨粟山《伤寒温疫条辨》依方治疗,颇有成效。

不过,零星的社会温暖终归改变不了10万人殒命的残酷现实,没有专业医疗队伍和公共卫生政策,导致防疫不力,疫情迅速向周边城市大面积扩散。

鼠疫于5月蔓延至香港,主要在香港的太平山区华人劳工间流行,地狭人稠的太平山街区,给鼠疫的传播带来便利条件。导致2千多人丧生,三分之一的人口逃离香港,至今仍是香港的“风土病”。

面对疫情,港英政府采取了强硬的公共防疫措施,迅速制定了《香港治疫章程》,概括为四点,即搜查、隔离、清洁与消毒:防疫机构逐户勘察;一旦有人染疫,迅速隔离;室内与公共场所严格消毒;海关推行严格检疫。

随着防疫机构对太平山屋宇的搜检深入,一车车的污秽之物被曝光于众,数量之多,令人刮目。

港英殖民政府认定如此污秽不堪之地,是疫情源头。于8月份,强行将太平山区一带的房屋尽数夷平。

一个月后,鼠疫突然大面积消失。

广州城内纷纷效仿港英政府的防疫措施,刘学询和一帮富商们又推行“有奖缉拿死鼠”活动,但凡有人交上死鼠,即出资购买,杜绝传播瘟疫的元凶。

市民为此掘地三尺,搜罗死鼠。这番操作起到的防疫效果不好说,但以刘学询为首的这帮富商出资出力,的确温暖人心。

刘学询一生对孙中山革命的倾囊资助也改写了中国的近代历史。

年的鼠疫同样改写了人类瘟疫史,殃及中国多个省份,造成中国多万人口的损失,传至香港后,经过航海交通,散布到全球大陆,波及亚、欧、美、非四个洲的77个港口60多个国家。

史称“第三次流行鼠疫”。

随后,世界鼠疫史上两位举足轻重的人物,在历史的长河中闪耀。

一位是施肇基,生于年。

年,16岁的施肇基赴美国,任驻美使馆翻译,同年,抱着“雪耻图强”的求学动力,带职在美国学习。9年后,25岁的施肇基获康奈尔大学文学硕士学位后回国,在清廷外务部任职。

另一位是伍连德,生于年。

年,17岁的马来西亚华侨伍连德,获得维多利亚女皇奖学金,赴剑桥大学学习。7年间,就拿到剑桥大学5个学位(医学学士、文学学士、外科学硕士、文学硕士、医学博士)。

年,25岁的伍连德学有所成后,回到马来西亚开办了一间私人诊所,乐施好善,救治百姓民众。

年,28岁的施肇基出洋考察,在马来西亚的槟榔屿,与26岁的伍连德相识。二人志趣相同,抱负远大,忧国忧民。

身为南洋华侨的伍连德医生,在与施肇基的交往中,开始对中国文化有了更深的认识,也加深了他的拳拳赤子之情。

伍连德和施肇基

施肇基认为伍连德是一个可堪大用之材,在他的力荐邀请下,年,28岁的伍连德回国任教,担任天津陆军军医学堂副监督。

彼时的清政府在内忧外患下,摇摇欲坠,气数将尽。帝国主义疯狂瓜分中国领土,东北三省已沦为日本与沙俄的殖民地。

俄国人钟爱各类动物皮毛制作的服饰用于御寒,旱獭主要栖息在寒冷的西伯利亚,自然没逃脱被制成毛大衣的下场,栖息之地被捕猎者四处围攻,活捉生剖制成毛皮。因于人力不足,俄国召募了大量闯东关的中国劳工。

旱獭又称土拨鼠,虽是珍贵的的毛皮动物,却携带致命的鼠疫杆菌。

残忍杀戮必遭反噬,一场空前的恐怖灾难悄悄来临了!

年10月,沙俄境内一处制作旱獭毛皮的工棚内,突然有7名中国劳工暴毙。俄国人查不出死因,干脆一把火烧了工棚,把剩余的两名染病劳工撵回中国境内。

两名中国劳工一路风尘仆仆,抵达中俄边境的城市满州里,住宿在一家旅店里。次日,店家发现两人已暴毙,死的还有同院的两名其它房客。四人死前症状一致:发烧、咳嗽、吐血。

官府根据症状初步诊断为鼠疫,这是10月26日满州里记载的第一例鼠疫病例。

随后,疫情沿着东北铁路,横扫东北平原,波及河北、山东、辽宁。

仅仅7日,长春和沈阳均被疫情沦陷。疫情最严重的哈尔滨傅家甸,已有上千人因感染而死亡。

大清朝野震惊。虽说彼时几乎“无年不疫”,但此次疫区与京城近在咫尺。一旦东北扛不住,这个恶魔就将狞笑着扑向紫禁城。

在如此恐怖现实面前,长期腿软的大清朝,终于破天荒地硬气了一回,顶住各国外交使团的频频施压,布置防疫工作。

33岁的施肇基挺身而出,请求担任防疫大臣。

施肇基在当上了防疫大臣后,遍邀名医去东北主持防疫工作,但是均遭到了婉拒。只有当年由他力荐回国的伍连德毫不犹豫地担下重任。

年12月24日,31岁的伍连德带着自己的助手和学生,迎着汹涌的逃难人潮,直抵瘟疫的重灾区:傅家甸!

11月初,傅家甸每天还只是一两例新增疫情,至12月中旬每天增至十例,到了12月下旬增至数百例。

由于传染人数急剧增加,当地检疫人员不足,临时征集来的工作者缺乏防疫知识,对自我防护动作置若罔闻,致使不少医务人员也被相继传染。

当伍连德深夜抵达时,傅家甸俨然一座被瘟疫统治的死城。

而当地行政长官对防疫知识,几乎一无所知,更是怕麻烦不肯配合。把伍连德一行人晾在一边,毫不重视。药品也毫无储备,伍连德仅靠自已携带的部分药物主持防疫工作。

更艰难的是,当时在东北的话事人,并不是中国,而是日本和俄国。想要开展防疫工作,必须争取这两国政府的支持。

日、俄两国为了争取防疫权,分别派了防疫医学专家过来,对代表中国的伍连德医生非常藐视。日本派来的专家是鼠疫杆菌鼻祖北里柴三郎教授的得意门生,他在伍连德到来之前,已解剖数百只老鼠,但并没有发现鼠疫杆菌。于是坚定认为此次流行的瘟疫并不是鼠疫。

为了探得瘟疫真相,伍连德决定对死亡的人体进行解剖。

当时中国对现代医学完全是一片蒙昧状态。旧时观念中,解剖尸体无疑是对死者的大不敬,不但面临着社会风俗的压力,法律更是不允许,一旦曝光必然重罪。

巧的是,3日后,一名与当地人通婚的日本女人死于瘟疫,于是伍连德不顾感染危险和世俗压力,偷偷解剖了死者。

伍连德在死者体内发现了鼠疫杆菌,且是鼠疫中最凶残的“肺鼠疫”。

此时,伍连德对“鼠疫源于鼠传染人”的普遍认知产生了怀疑。

一是东北当时的气温零下数十度,老鼠都在冬眠,根本不会大规模地乱串,疫源减少,可疫情却还在不断加重。

二是傅家甸的民居房低矮肮脏,冬天门窗紧闭空气不流通,室内一人染病很快即感染全家。

于是伍连德大胆推测:“肺鼠疫”是可以通过人与人之间的呼吸和唾液进行传染的。

当时正值年关,大规模的春节返乡潮刚刚开始,庞大的返乡人群夹杂着不少鼠疫感染者,如果扩散至全中国,必将是世界性灾难。

伍连德立即向清政府发去电文,报告此事,并且提出初步的防疫措施:控制东北交通,防止瘟疫蔓延;对疫区进行隔离;增派援助医生。

年1月2日,来了一位履历无比炫目的增援者,中国医学最高学府北洋医学堂首席教授,法国人梅斯尼。

45岁的梅斯尼极其傲慢,不仅推翻伍连德的“鼠疫可人传人”的结论,甚至还要与伍连德抢夺防疫控制权。

的确,在那个洋医拥有至高话语权的年代,伍连德的结论是石破天荒是第一次,也是大大有悖世界主流医学界的。

梅斯尼依旧按照传统鼠疫开展工作,认为对抗鼠疫非常简单,就是灭鼠!什么隔离检查都是多余的,利用自己的官职极力阻扰伍连德。

无人信,无人服,最有效的隔离工作举步维艰,鼠疫的发病和死亡人数每日飙升,每一天都有医护人员殉职,大家的信心都动摇了。伍连德陷入了绝境,向施肇基求救,上奏清廷,要求按照自己的防疫计划开展工作,却未有音讯。

历史在此刻展现了它的黑色幽默。

年1月5日,梅斯尼去现场查看病人,为防止与老鼠接触,他戴上了白袍、白帽、胶皮手套。

但是,他没有戴口罩。

三天后,梅斯尼开始出现低热,头痛,发烧。随后,病情加重,并大量咳血。医院在他的血液中检测出鼠疫杆菌。

年1月11日,梅斯尼死于鼠疫。

梅斯尼之死震惊了朝野上下,以及在哈尔滨的各国使馆。医学界也为之震惊,开始相信伍连德提出的“鼠疫可人传人”的结论。

当时已经有很多人逃回了关内,鼠疫已开始蔓延散开。在死亡的恐慌下,穷途末路的清政府批准了施肇基的奏折,一切听伍连德的,提供物力财力支援,并抽调了大量医防人员陆续前往疫区。

在施肇基和各方力量的支持下,伍连德拿出和死神赛跑的胆气,对哈尔滨进行全面布控。

先是推翻了之前所有愚蠢的防疫措施;再对市内所有的公共设施进行全面消毒;对病人和家属实行严格的隔离;对有可能接触病人者,必须呆在家里自行隔离;所有车辆人员出入都有军警检查,发现病人立刻隔离。

重灾区的傅家甸被分为4个隔离区,不同区域的居民出行,必须在左臂佩戴白、红、黄、蓝4种证章。各区居民只可在本区范围内活动,要去别的区域,必须申请特别准许证。

治疗方面。按照收治病人的病情,诊病院分为疫症院、轻病院、疑似病院和防疫施医处。“疑似病房”的提法是伍连德首创的,直到现代仍在沿用。

因物资缺乏,口罩库存很快告罄,为了杜绝人传人,伍连德设计了一款棉纱做成的简易口罩,即用两层纱布,内置一块吸水药棉,戴上它就可以隔离病患的呼吸和唾液传染,这种口罩简单易戴,价格低廉,被后人称之“伍氏口罩”,经改良后沿用至今。

阻断交通的措施也被逐步实施。

年1月13日,清政府在“山海关”设立检验所,这是东北入关的必经地,凡经此南下的旅客都要在此停留观察5日,连清政府皇室人员也不例外。

经过交涉,日、俄两国控制的东北铁路也先后停驶,至此,关内外的交通基本停顿下来。节火车车厢也被暂作为临时隔离营。

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,杀伐决断之下,传染的三大要素中,已经控制了“传播途径”和“易感人群”,而“传染源头”的土拨鼠在冬日里并不多见了。

在人们心中,征服鼠疫,指日可待。

蹊跷的是,疫情并没有得到遏制,每天的死亡人数,不减反增,狂飙上升。所有人都疑惑不已,防疫工作陷入恐慌和绝境中。

当伍连德在傅家甸坟场上看到横尸遍野的场景后,再次大胆推测出,最大的传染源就是那些死尸,因为鼠疫杆菌可以在尸身上存活很久。

由于死亡人数过多,且冬天木材紧缺,大量死者没有棺木安置。寒冷的气温下,土地冻得比铁硬,更是无力掩埋。于是这些已经腐烂和新近死去的无数尸体,被随意丢弃在街道中,被曝尸于荒野中,成为疫情最大的传染源,

眼下办法只有一个:烧!伍连德赶紧向清政府上奏提议。

但是中国人历来死者为大,入土为安,伍连德的提议违背的是几千年的伦理道德,掀起了轩然大波。

幸运的是,他的身后,始终站着友人施肇基。施肇基靠着自己老练圆滑的政治技巧,成功说服了清政府,颁布圣旨,支持将弃尸进行火葬。伍连德接到圣旨后,要求当地文武官员全数到场。

年1月30日,大年三十。傅家甸毫无过年气氛,二千多具尸体被烧上煤油,分批有序进行焚烧。当地官员和大量围观群众,集体目睹了这次中国历史上的首次火化事件。

这个有悖伦理的焚尸行动,终于打开了关键突破口,傅家甸一直飙升的死亡人数,破天荒地下降了。

随后,其它疫区纷纷效仿,整个东北大地,烈火陆续燃起,大批的尸体被进行火化,甚至还有已经下葬的疫尸,被挖掘出来再进行焚烧。死者生前接触过的家具、生活用品也一并焚烧了。

曾经如死亡地狱的东北大地,随着熊熊烈火,在全球的焦灼目光下复燃了。

年2月20日,所有采取措施的疫区,死亡人数全部下降,疫情终于得到了控制,伍德仁缓缓地松了一口气。

这场吞噬6万余条生命的大瘟疫,终于要输了!

在距离伍连德到达哈尔滨67天。哈尔滨无一例死亡,无一例感染。之后数日,均无死亡及感染。然后是长春沈阳各地,也先后消灭了疫情威胁。

3月1日,零点钟声过后,伍连德宣布,解除了疫区的隔离。百姓走上街头欢庆,喜极而泣,活下来的人们放起了鞭炮。

这次鼠疫行动中,参与工作的医护人员名,其中人殉职,包括梅斯尼医生。此刻,致以最崇高的敬意!

这一年10月10日,武昌起义爆发,清政府大厦将倾,张作霖还在奉天镇压革命党人,后被任命为关外练兵大臣,他有一位11岁的儿子,名叫张学良。

鼠疫结束后,伍连德在世界鼠疫研究大会上被评为“鼠疫斗士”的称号,名扬全球。

但是,伍连德没有在荣誉中陶醉,他敏锐地意识到大鼠疫还会卷土重来。他谢绝了民国政府的高官厚禄,重返北满创建“东北防疫总处”,牢牢守在北疆锻造防疫盾牌,一守就是十年。

年,张学良19岁的时候,大鼠疫在预料中卷土重来,伍连德十年磨剑,一朝治疫,将疫情彻底消灭在北满,哈尔滨以南几乎未受波及。

由于防疫及时,鼠疫的隐患被消除,这一波持续十年的鼠疫至此终结。

抗疫战斗中依然有牺牲,伍连德的助手阮德毛医生于年2月殉职。伍连德也经历丧子之痛,三子于六个月时在天津去世,当时他正在西伯利亚调查鼠疫。

东北王张作霖对伍连德博士极为尊敬,年,张作霖请伍连德在哈尔滨成立医科专门学校——滨江医学专门学校(哈尔滨医科大学前身),伍连德担任首任校长,逐步在中国东北建立了完整的现代医学教育体系,也为东北培养了无数医学人才。

抗日爆发后,烽火连天,颠沛流离的伍连德举家返回马来西亚,继续经营私人诊所,此后的岁月行医济世,救人无数。

年1月21日,“鼠疫斗士”伍连德因心脏病突发病故,享年81岁。

他的挚友施肇基,于抗日战争爆发后赴美,年1月3日,病逝于美国,享年81岁。

每逢瘟疫流行,必由一些“蠢人”引发。

传有一轶闻,一位姓陈的妇女,非常嗜好“乌豆煲老鼠”,认为此有滋阴旺阳之效。为此特意养了一只猫,专捉老鼠当菜饵。

一日,这猫抓来一只死鼠,陈氏剥了鼠皮下锅煲乌豆,一锅下肚后,腹痛难忍,当晚就暴亡,死状可怖。

这样的“蠢人”不止陈氏一个。

我们绝大多数人都做不了霍乱时代的盖世英雄,但可以拒绝成为文明时代的霍乱罪人。

文章作者简介:万小刀,喜欢写小说,出版过作品集。在深圳创业五年,现投身自媒体,以小说的手法写八卦,以接地气的文字深挖八卦背后的资本江湖,很多读者看了后,表示停不下来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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