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方治今病麻黄升麻汤合升降散治疗小儿

《伤寒论》条“伤寒六七日,大下后,寸脉沉而迟,手足厥逆,下部脉不至,喉咽不利,吐脓血,泻利不止,为难治。麻黄升麻汤主之。”组方:麻黄二两半、升麻一两一分、当归一两一分、知母、黄芩、葳蕤各十八铢,石膏、白术、干姜、芍药、天门冬、桂枝、茯苓、甘草各六铢。虽然手足口病的病名是现代才有的,但是发病特点很明显,与麻黄升麻汤证的病机不谋而合。

升降散乃清代杨栗山所创,由僵蚕、蝉蜕、大黄、姜黄组成。方中僵蚕、蝉蜕升阳中之清阳,姜黄、大黄降阴中之浊阴,杨栗山谓:“一升一降,内外通和而杂气之流毒顿消矣……名升降,亦双解之义”。四药相合,有升降相因,表里双解,寒温并调之妙。

在病案分析之前,先有几点需要探讨:

1.古方的剂量问题。经查阅相关资料显示,古方中1两应当相当于现在的13.8克。

2.在古方今用时,麻黄与升麻的配伍相当重要。麻黄与升麻是一散一升的作用,通过配伍,麻黄的作用将更加突出。

接下来,讲到手足口病,是属于瘟疫病,中医看病讲究“天人合一”。

案1:患儿张某,女,3岁,漳州市长泰县。

初诊(年11月1日):患儿三天前不慎感受外邪后出现低热,体温38℃,纳差,腹痛,口腔、咽、软腭、颊黏膜、齿龈出现疼痛性粟粒大小水疱,周围绕以红晕,破溃成小溃疡,同时手足出现皮疹,在手足的背侧面和手指(趾)背侧缘、甲周围、掌跖部,出现数目不定的水疱,无恶风恶寒、恶心呕吐等症。辰下:除手足口小水疱外,于臀部及肛门附近,躯干及四肢见水疱样皮疹,底盘发红,色有深浅,感觉刺痒,手心汗出,夜寐不安。治予“麻黄升麻汤合升降散加味”散寒清热,升清降浊。

具体处方如下:麻黄10g升麻10g生石膏20g黄芩10g知母10g茯苓20g干姜6g桂枝6g僵蚕10g姜黄10g酒大黄10g蝉蜕6g,x3剂,水煎服,日一剂,分早晚温服。

二诊(年11月4日):患儿服上方药后,咽喉部水疱消除,纳可,手心仍潮汗,夜寐仍不安。在上方的基础上,加“麻杏苡甘汤”,

具体处方如下:麻黄10g升麻10g杏仁10g薏苡仁30g生石膏10g甘草10g蝉蜕6g姜黄10g僵蚕10g酒大黄6g茯苓20g天冬10g桂枝5g淡豆豉10g白术10g干姜5g玉竹10g,x6剂,水煎服,日一剂,分早晚温服。

6日后随访,患儿家属诉诸症消失,无特殊不适。

按:该病病机为内有湿热蕴郁,外感时邪病毒所致。患儿先天禀赋不足,脾胃虚弱,加之平素饮食不当,食滞更伤脾,脾伤则不能化食而生热,不能化水则生湿,湿热蕴郁于体内待机而发,邪病毒使机体内的湿热之邪发于皮肤,脾主四末则手足有疹;脾开窍于口,则咽痛,舌,口腔有疱疹溃疡;湿热之邪下移,则发于肛门周围。予“麻黄升麻汤合升降散”散寒清热,升清降浊,解毒祛湿。方中麻黄能发散肺经火郁;升麻可升降解毒,使蕴郁得升,邪能外达;僵蚕、蝉蜕袪风解痉、散风热、宣肺气,宣阳中之清阳;大黄、姜黄荡积行瘀、清邪热、解温毒,降阴中之浊阴。

指导意见:是案为远程会诊,时值秋冬之交疫毒流行,其孩恰中邪毒,热毒内蕴为火,炎于上则见口腔溃疡热肿;热结于中下之焦,则手足可见红色疱疹。麻黄升麻汤,宜外散其寒而透邪;内清其热而泄毒;合用升降散则使气机得畅,而利于邪毒透解清泄。辨证得当,用方适宜,古方亦能治今病也。

案2:李某,女性,61岁,退休药师。

初诊(年05月10日):缘于2年前患者因解鲜血样便医院,入院后行相关检查后诊断为“直肠癌”并行手术治疗,术后恢复可,2年来患者反复解稀便,大便日解5-6次,量少,排便不爽,紧张或情志不遂时症状加剧,精神疲乏,面色欠华,背部拘急不适,纳可寐安,小便可,舌淡红苔薄白,脉弦细。

本病辨证为肝郁脾虚、气机不利,故予调和肝脾、升津舒经、升清举阳,方选小柴胡汤合葛根汤加减。

处方:柴胡10g半夏10g黄芩10g桂枝10g茯苓30g白术20g炙甘草10g葛根30g麻黄6g杏仁10g生白芍10g干姜10g。3剂,水煎,日1剂,早晚温服

二诊(05月13日):患者昨日感受风寒之邪后出现咳嗽、咳痰、咽痛、咽痒,解稀便,日约5-6次,量少,排便不爽,精神疲乏,面色欠华,背部拘急不适加剧,纳可寐安,小便可,舌淡红苔薄白脉浮,故今予葛根汤加减以升清举阳,解表散寒。

处方:葛根30g桂枝10g生白芍10g炙甘草10g生姜10g大枣10g麻黄10g茯苓20g半夏10g,3剂,水煎,日1剂,早晚温服。

三诊(05月16日)咳嗽、咳痰、咽痛、咽痒好转,解稀便,日约5-6次,量少,排便不爽,精神疲乏,面色欠华,背部拘急不适加剧,纳可寐安,小便可,舌淡红苔薄白脉浮,续予葛根汤加减以升清举阳,解表散寒。

四诊(05月20日)患者无明显咳嗽咳痰,但仍有咽痛,解稀便稍好转,日约4-5次,量少,排便不爽,精神疲乏,面色欠华,背部拘急不适好转,纳可寐安,小便可,舌淡红苔白厚脉沉,患者脾胃虚弱,久之伤及脾阳,加之患者癌病术后,伤及脾肾之阳,故致泄泻;患者本为阳虚,气机运化无力,湿浊内生,郁而化热,上蒸于咽喉,故致咽痛,今表证已解,故治予“附子理中汤合苓桂术甘汤加减”以温阳健脾祛湿。、

处方:黑附片先煎10g干姜10g党参10g炒白术10g炙甘草10g茯苓50g桂枝20g生白芍10g,7剂,水煎服,日1剂,早晚温服。

五诊(05月27日):患者解稀便,日约3-4次,量少,排便不爽,精神疲乏,面色欠华,仍有咽痛,背部拘急不适好转,纳可寐安,小便可,舌淡红苔黄厚脉沉,患者本为阳虚,运化无力,湿浊内生,水湿下渗肠道,则出现泄泻;久之蕴而化热,热郁于上,灼伤精液,故致咽喉不利,此为麻黄升麻汤证,故予“麻黄升麻汤加减”以发越郁阳,清肺温脾。

处方:麻黄10g升麻10g知母10g黄芩10g当归10g石菖蒲10g天冬10g白芍10g茯苓30g桂枝10g白术10g甘草6g干姜10g生石膏10g,3剂,水煎服,日1剂,早晚温服。

六诊(05月30日)患者大便日解2-3次,质软,尚不成形,量少,精神尚可,面色欠华,咽痛好转,无明显背部拘急不适,纳可寐安,小便可,苔较前退,续予上方3剂,诸症明显好转。

按:本案所患系直肠癌术后、解稀便为主要见症,属中医学“泄泻”范畴。患者为老年女性,癌病术后,伤及脾肾之阳,加之平素情志不遂,厥阴肝木条达不畅,肝郁乘脾,脾虚运化失司,水湿下渗肠道,则出现泄泻;脾气亏虚,气血化生不足,无以濡养肢体则面色少华;肝郁脾虚,致经气不利,气血运行不畅,致背部拘急不适。

舌淡红苔薄白,脉弦细是肝郁脾虚证之象病因病机:肝郁脾虚、肝脾不调、气机不利;故治予小柴胡汤合葛根汤加减以调和肝脾、升津舒经、升清举阳;后因感受风寒之邪后出现咳嗽、咳痰、咽痛、咽痒,治予葛根汤加减以升清举阳,解表散寒;再因表寒已解,考虑患者本为阳虚,气机运化无力,湿浊内生,予“附子理中汤合苓桂术甘汤加减”以温阳健脾祛湿;咽痛仍较甚,结合患者症状及舌脉,是证与《伤寒论》:伤寒六七日,大下后,寸脉沉而迟,手足厥逆,下部脉不至,侯咽不利,唾脓血,泄利不止者,为难治,麻黄升麻汤主之”相符,患者本为阳虚,运化无力,湿浊内生,久之蕴而化热,热郁于上,灼伤精液,故致咽喉不利,此为阳气内郁,肺热脾寒之象,故予“麻黄升麻汤加减”以发越郁阳,清肺温脾,诸症好转。

指导意见:下利病余临床常以六经辨证之,或从三阳,或从三阴辨证,为其纲要。是案患者以花甲之年、再加肠癌手术之后,脾肾之气已虚,其时,脾之升清与肾之封藏失司,则泄利反复不已,此为常也;邪犯肌表,一则使太阳经气不舒,二者少阳气机不利,皆可致泄利增多,此属变矣。故是案一至四诊,或以葛根汤、小柴胡汤治在三阳,或以附子理中汤、苓桂术甘汤治其三阴。然是案之难点在于:患体之本阳虚寒在下,而标热于上,下寒越盛则上热越盛,上热可见咽痛、下寒则下利不已,其为难治之证。方宗仲师之麻黄升麻汤发越郁阳于上、温养脾肾于下,故能上下兼治、攻补兼施,而得咽痛、下利皆除之效。辨证得当,用方适宜,古方亦能治今病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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